第85章 心疼_奸臣套路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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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心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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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义子?

  张让恍然大悟,原是义子。

  怪不得曹操和这年轻男子的年纪对不上,果然并非曹操“异于”常人,而是自己想多了。

  张让没有多说,那年轻将领也正瞧着张让,似乎觉得是个陌生人,十分眼生,因此便多看了几眼。

  张让对他点了点头,那年轻男子更是好奇的打量着张让,也谦恭的回礼点头。

  在这里多半的人都不识得年轻男子,曹操便给各位引荐,说“这是我义子,名唤曹昂。”

  曹昂?!

  张让一听年轻人的名字,不免有些惊讶的看向那年轻人。

  在历史中,曹操这一辈子,可以说儿子无数,简直就是个生子大户,有记录有名字的儿子就好几十个,不为人知的便无从考证了。

  而曹昂这个人,并无什么曹植曹丕等等出名,但他却是曹操所有儿子中,最壮烈的一个人。

  历史中的曹昂,乃是曹操的长子,乃妾室所生,由曹操的正室养大,因为正室没有子嗣,便将曹昂视如己出。

  史料中记载,曹昂因为是曹操的长子,而且性格刚烈且谦恭,典型的热血却又受儒家思想影响,在军中乃是当之无愧的良将,在家中乃是当真是无愧的孝子,因此深得曹操器重。

  后来因为曹操“喜好寡妇”,纳了一名美艳的寡妇,而此寡妇乃是张绣的从婶婶,便惹得张绣羞愤反叛,夜袭了曹操。

  曹操的坐骑绝影战死,曹昂便把自己的坐骑让给父亲,与大将典韦断后阻击,最后全部战死宛城,无一例外。

  曹昂与典韦的尸体被抛尸在宛城之中,曹操听闻伤心欲绝,花重金收买宛城细作,这才千辛万苦的收回了曹昂与典韦的尸首,为二人下葬。

  曹昂的一辈子十分短暂,甚至连儿子也没有便战死沙场,相对比其他曹氏子嗣的轰轰烈烈,曹昂可以说只是惊鸿一瞥,却是最壮烈的一个。

  而如今曹昂站在张让的面前,却并非是曹操的长子,如今曹操还未成亲,也没有小妾和正室,曹昂乃是曹家过继来的孩子。

  曹操见曹昂无有父母,而且聪明伶俐,喜好武艺,便将他要过来,过继在自己名下。

  曹昂此次前来,便是因着听说了曹操要去酸枣会盟,因此奉了曹父之命,前来带领曹家亲信,助曹操一臂之力的。

  没成想竟然在半路俘虏了一个想要逃窜的爪牙张济。

  这下子倒好,也无需曹操亲自去抓,张济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。

  袁绍一看,立刻对曹操说“贤弟,张济乃是董卓爪牙,必要杀之后快,我们……”

  他的话还未说完,曹操根本不搭理他,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,打横抱起张让。

  张让惊呼一声,根本毫无防备,就被曹操一把抱了起来。

  曹操臂力惊人,抱起张让,手臂肌肉愤张,稳稳当当,竟然丝毫也不打颤。

  张让想要伸手去搂曹操,这样稳当一些,曹操却说“不要动手,你后肩有伤,不宜用力,直接靠着我肩膀便可。”

  张让听罢了,依言靠在曹操肩膀上。

  这众目睽睽的,张让被曹操打横抱起来,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羞耻心里,只是觉得有些奇怪,毕竟自己伤的是肩膀,又不是腿,为何要这般抱着?

  曹操抱起张让,当即翻身上了绝影,将张让安放在自己身前,双臂将张让圈在怀中,握住马辔。

  这才对夏侯惇与曹昂说“长秋先生有伤在身,需立刻回营包扎,清理山谷的事情就交给你二人处置,将张济与俘虏全部押送回营,待我发落,无有我的应允,谁也不得近前!”

  “是!”

  “敬诺!”

  夏侯惇和曹昂拱手称是,袁绍的话还未说完,曹操已经喝马而出,带着张让飞奔向军营。

  张让靠在曹操身前,说“曹校尉,让的伤势当真不要紧,只是擦伤,并无……”

  大碍。

  张让的话还未说完,曹操突然“嘘……”了一声,压低了声音,在张让的耳边轻轻吐了一口气。

  张让耳朵发痒,被曹操的热气一嘘,当即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颈,只觉得耳朵根除了痒痒的触觉之外,竟然还有些麻嗖嗖的感觉,十分怪异。

  曹操搂着他,说“你受伤了,流了那么多血,还说没有什么?若是留下病根,我可要心疼。”

  曹操这么说着温柔软语,与平日里的话基本无异,不过声音中并未有轻佻的笑声。

  张让坐在他身前,因此看不到曹操的表情,也不知道曹操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。

  曹操搂着张让,一路鞍马快走,但是行进的十分稳当,绝影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思,便稳健的朝着营地飞奔。

  二人很快进了营地,吕布正在营门口,看到他们归来,一眼便看清了张让袍子上的鲜血,当即带人迎出来,皱眉说“怎么回事?!”

  曹操勒住绝影,将张让打横抱下来,一面往里跑,一面说“张让受伤了,让张奉过来医治!”

  吕布说“我自看得出来他受伤了,我问的是怎么受伤?”

  他这般一说,曹操登时没话了。

  怎么受伤?

  当然是为了救自己受伤。

  但这话曹操说不出来,实在太过丢人,尤其在吕布面前,便没有多说,黑着脸,抱着张让进了营帐。

  曹操轻手轻脚的将张让放在榻上,就在此时,“哗啦!”一声,张奉提着药箱从外面仓皇的冲进来,说“义父!”

  张奉虽是张让收养的义子,不过他的家人却是被宦官张让的仆役残杀的,说到底也是因为宦官张让权势太大,纵容仆役为非作歹,因此才生出了这样的惨剧。

  张奉隐姓埋名多年,就是为了潜伏在张让的名下当细作。

  但不知为何,张奉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竟觉得张让有些不同寻常了。

  并不如同往日那般暴虐无常,也不会随意殴打羞辱旁人,张奉以往侍奉在义父面前,总需要小心翼翼,生怕义父一不欢心,便对自己拳打脚踢。

  而如今,义父的话虽少,面色也很冷清,但无论如何并不暴虐,相反的,心肠好了起来。

  张奉也总是在想,这是什么缘故?

  难道因为义父坠了一次水,死过一次,便与以前不一样了?

  如今的张奉,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没了那般恐惧,也没来由的关心起张让来。

  因此听说张让受伤,浑身染血的回来,当即吓得心跳都要停止,提着药箱快速的冲了进来。

  张奉冲进来,也没注意曹操,赶紧挤到张让跟前,曹操刚要说话,愣是把他给挤了出去,一个踉跄,险些摔在地上。

  曹操瞪着眼睛,就见张奉送给了自己一个后脑勺,根本不甩自己一眼。

  张奉只是担心焦急的对张让说“怎么回事?!流了如此多的血,义父身子本就单薄,这要将养到何时才是尽头?”

  他正说着,吕布也黑着脸走了进来,抱臂站在门口。

  他本就身形高大,此时按着红黑铠甲,整个人看起来就更是魁梧,又带着一股肃杀之气,眯着眼睛,说“伤势如何?”

  张奉赶紧划开张让的衣衫,解开包扎止血的伤布,看了看伤口,狠狠松了口气,说“幸而没有中毒,只是划伤,但伤口很深。”

  张奉说着,又对张让说“义父,奉儿为您清理伤口,稍微有些疼痛,忍一忍。”

  张让点点头,他稍有些虚弱,毕竟丢失了那么多血液,张让身子骨又弱,难免有些头晕目眩,用不上力气的感觉,说“无妨。”

  张奉便动手给张让清理伤口,小心翼翼的,然后手脚麻利的弄了伤药,洒在伤布上,给张让包扎。

  曹操想要帮忙,但是左右转了好几圈儿,愣是没有帮上忙,急的团团转。

  吕布则是一直黑着脸,说“曹校尉,你这是何意?先生不是你带去给伤员医病的么,怎么回了反而变成了病患?你还未说,先生是如何受的伤?”

  曹操听他这么一说,还是闭口没答。

  张奉也说“是啊义父,您如何受了这么重的伤?看起来还是箭伤。”

  张让想要开口说话,但是曹操立刻拦住,他生怕张让一说出口,自己会更没面子,也不知张让会把事情叙述成什么一个模样。

  于是曹操便硬着头皮说“当时有流矢冷箭,张让是为了救我受伤的。”

  他一说完,就听吕布“呵!”的笑了一声,他虽笑着,但是面上并未有半点笑容,说“曹校尉真是能个儿,你堂堂西园八校尉,竟还需要一个医者相救?曹校尉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倘或当时让布出战,断然不会如此!”

  曹操一听,吕布竟然讽刺自己?

  吕布明明是自己的麾下,自己才是主公,却突然对主公冷嘲热讽起来。

  曹操本就已然十分自责,脸面生疼,如今吕布一说,曹操的火气登时就拱了起来,冷笑说“是么?吕都尉好能个儿?那吕都尉为何还中了陈留太守张邈的伏击?!”

  吕布一听,也火起来了,说“若是曹校尉不服,大可以手上见真章,动动嘴皮子,那是懦夫才做的事情。”

  “懦夫?!”

  曹操说“好啊,你若想较量,我奉陪就是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怕了你,来,现在就来。”

  那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,就如同鹌鹑一样便掐了起来。

  张奉一边给张让包扎,一边听着他们斗嘴的声音,实在头疼不已。

  同样头疼的还有张让,他本就失血过多,有些耳鸣目眩,曹操和吕布还在旁边“怒吼”,听在张让耳朵里都是重声儿,两个怒吼的声音登时翻倍变成了四组。

  张让当即一脸冷漠的说“二位将军。”

  他的话音虽然不大,却掷地有声,张让一开口,曹操和吕布立刻闭了嘴,看向张让。

  张让趴在榻上,可谓是香肩半露,又因着脸上缺乏血色,看起来十分脆弱不堪,声音却冷冰冰的说“动手请出去,外面宽敞些。”

  曹操“……”

  吕布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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